深海一隅

会说话就多说 会写那就多些 喜欢看书那就多看

看似很远 其实很近

或者说,茫茫人海中突然浮现一粒渔火,分明无比,虽然也可能是万里之遥,但是那个定点让你放心——亲爱的孩子,他在那里。

——《目送》



夜晚的思绪像是拉开闸的洪水,来势汹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原来,这一次是因为远行的孩子想家了。

当日期又往前走了一步时,我的想象,我关于回家的想象仿佛又比之前丰富了许多:如何离开北京、如何到达那座城市、如何和家人问好、还有如何在家高效率地度过七天的小长假……

闭上眼睛,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有做不完的事情。以前,每一次离开学校回家,每个夜晚,我都会和外婆分享学校的趣事。如今,趣事的范围又可以在之前的基础上加入更多更丰富的事情。可胆小的我,在猜想,如果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外婆会不会担心?她会不会后悔当初答应这个她从小宠到大的孩子背井离乡,在一个她毫不熟悉的地方一直默默地为生活奔波着?想到这些,我竟有一丝的害怕和胆怯。

这是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离开她。我还记得她每一次看着我走回家时,满怀期待的表情;也还记得,她八月初离开北京时,不舍的表情,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这个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在北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出现什么差错;我也还记得,她跟我说,辛苦了,继续努力吧!

细数一下日期,我离开家也才五个月。而且前三个月我还在那个距离家只有一个半小时高铁的长沙,那时候,我可以做到想回家就可以马上回家。但后面这两个月,因为距离、因为刚来的不适应,时间变得异常缓慢起来。仿佛我离开家已经很久了。有时候,恍惚的我甚至还担心着,当我回到家,我的家乡会不会变成另一幅模样?会不会演绎现代版的:“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情况。

思乡的情绪随着节日的到来变得异常浓郁起来。“每逢佳节倍思亲,”形容的就是我现在的状态了吧。

缓缓地闭上眼睛,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突然展现出来:还在归家途中,一直响不停的手机似乎在提醒着我:孩子,看看拨进来的那些电话,它在告诉你:这次你真的回家了。

刚走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也许是正在厨房忙活不停的姨母,边做菜边招呼着我坐下,时而还不忘问问我在北京是否一切都好。到家正好快到晌午,看看时间,弟弟也快回家了。调皮的他总是爱和我嬉笑打闹,我们只要聚在一起,不管年龄多大,永远都是长不大的爱打闹的姐弟俩。每一次归家,我都会先在高中母校的陪读楼呆上一两天,之后再开车返回乡下。也许这次逢着国庆,时间比较长,我又来到了思念已久的山庄。离开时,山庄还是郁郁葱葱的,绿色装点着山庄的一切,有一些还冒着刚长出的嫩芽。现在啊,硕果累累形容它丝毫不为过。每一年,山庄最繁忙的时候也就是这段时间了吧。付出的成果,也是在这段时间,得到成倍的收获。还有,长期住在山庄的姨婆可以说是最爱笑的了。每一次“飞宝、沛宝”叫的让人甜到心里,每一次的呼喊还带有着姨婆独特的声调。这一次,我又听到熟悉的喊叫了。

这么多的画面,其实,最开心最期待的那一帧还数回到外婆那里,视线之内,必定能看到她一直满怀期待地看着你所在的这辆车由远及近,直至行驶到她的身边。打开车门那一刹那,外婆笑的比之前还要开心,边和你聊天边从家里拿出所有的宝贝,随后,还不忘让姨母带一些回家。一家人聚在一起聊天,月光下的团聚,在这一刻,也终于实现了。

想象中的画面还真的其乐融融,让人心生向往。如果再继续往下想。我猜,那应该就是邻居间的互相问候;闲来无事时,去往姑婆家串门,看看屋门口的柿子是不是熟了、看看姑婆有没有新栽种什么蔬菜;如果还有闲暇时刻,那应该就是去见见我的好友了,聊聊各自的工作,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规划。离开前,我还不忘说一句:以后来北京记得找我……

七天,就在家人团聚,朋友相聚中度过了。月光下的夜谈也算是弥补了中秋在他乡,未能团聚的遗憾。和朋友聚会的时间走的甚是快,还没说些什么,我们即将又要分别。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时间才有机会给我们的下次相聚埋下一个完美的伏笔,我们只需静静地等待就好了。

嘿哟!虽然这一切都是虚构的画面,可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从这个画面中走出来呢!

远因距离,近因思念。漂泊的孩子想回家休息几天了;

看似很远,其实很近。那是因为南方的孩子虽身处异乡,但一直都被挂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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